《飞蛾扑火》_03闷的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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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03闷的 (第1/1页)

    宋椿绮没打算提前回家的。

    原本这天晚上,她在朋友家打牌,喝了几口酒,输了几轮就兴致缺缺,提早散场,外头起风,没洗乾净的手掌贴在脸上,她边走边想,家里也不会凉到哪去。

    屋里没亮大灯,只开了厨房那盏吊灯,灯光被琥珀sE玻璃罩住,整个空间跟一口闷锅似的。

    她踏进门时鞋还没脱,就听见沙发那边有声音,不是电视声,也不是讲电话的声音,是低低的、几乎听不清的气音。

    她开门没声,就那麽一点缝,视线正好对上——

    江之倾坐在常弥的腿上,头靠着他肩,手轻轻抚着他脖子。常弥仰着头,眼睛半阖,左手搭在她腰间,右手还按着遥控器,电视开着静音。

    江之倾侧过身,凑近他,轻声说了句什麽,下一秒,她吻了他,不深。只是嘴唇压上去,很慢,既熟练又安静,没有喘息,也没有急促,却亲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    常弥没推开她,也没主动。但视线对上了门缝的宋椿绮,他只是任由那吻贴在唇上,眼神没完全移开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宋椿绮站在玄关,觉得整个空气都闷住了,不是热,是Sh润的、塌陷的、被占据的窒息感。

    她没发出声音,只是直直看着那个吻,心脏开始一声声闷响。

    很烦。

    她不确定自己在做什麽,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看第二次。

    江之倾低声笑了一下,说:「你这几天好像很累,肩膀这麽y。」

    常弥没答话,而门外的宋椿绮早就知道他们是夫妻,她也不是没见过江之倾靠在男人身上笑。

    但她不知道为什麽,这一幕让她想吐。

    宋椿绮慢慢脱下鞋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,最终还是推开了门,走进厨房,打开水壶,装了一杯水,走上楼。水杯握在手里,冰得发痛,门关上那一刻,她终於吐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不确定自己在气什麽。

    气mama对别人动情?气他对mama笑?气他让她看见?

    还是气自己看到这一幕时,第一反应是嫉妒?

    她手中的水杯不小心摔到地上,瓷裂开来,那声音响得让某种压抑太久的想法破了个缝。

    她低头捡碎片时手指划破了,血沿着指节滑下来。

    没喊痛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,她才起身,cH0U出cH0U屉里最後一块绷带,绕了两圈,绑得太紧。

    隔日,宋椿绮收了东西,没有整理,没有分类,只是将能带走的塞进行李袋里。笔电、衣服、耳机、牙刷,连内衣K都是乱塞的。她不打算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也没留纸条。

    只把钥匙搁在玄关柜子上,一张小便签纸压在下面,上面什麽都没写。白的。

    走出门那刻,天气闷得不像话,宋椿绮拎着包站在巷口叫车,风大了一点,眼睛酸了,但不是哭,只是睫毛膏没卸乾净。

    宋椿绮在大学附近租了一间小套房。离学校近,房租不便宜,楼下还是机车行,有台冷气,和一台会咔啦响的电风扇。

    她住了进去。她只告诉母亲自己要搬出去住,却没告诉常弥。她想消失,悄无声息地,将把自己的存在从那栋房子里撤离。

    不想再被看见,更不想再看见。

    但夜里,她还是做梦。梦见自己站在走廊,灯还是那盏昏h的吊灯,窗户ShSh的。

    听见有门打开,转头的时候,常弥就站在她身後,他什麽都没说。只是一步步地走近自己,步伐很轻。

    她不敢动,但也没有退。他走到她面前,抬起手,拇指轻轻擦过她下唇,确认触感,自己心跳快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常弥的手滑到她脖子,掌心很烫,指节压着锁骨边缘,低声问:「现在还这麽闷吗?」

    宋椿绮没回答。嘴唇微张,原本想开口喊他「叔叔」,可眼眶有点热。他看了她很久,然後低下头亲了她。

    不是试探。是那种有重量的、压着全身理智与禁忌的吻,他hAnzHU她的唇,舌尖滑入时,她几乎是瞬间就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想推常弥,手抬起来,抵在他x口,却没有力气往外推。他吻得太熟练,太慢,太准。早就想过太多遍了,预料到每一步都知道她会怎麽反应,她哪里会躲,哪里会抖,哪里会失守。

    那不是一场「第一次的碰触」,而是他已经在脑中与她亲吻过千百次,只是在梦里终於实现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布料压到她掌心,烫得让人发麻,几乎把整个人烧起来了,却只为了点燃她一个人。

    宋椿绮被按在墙上,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贴着她,连喘息都开始变得难堪。在梦里的自己居然红着脸,腿软到快站不住。

    常弥一手扶住她的腰,另一手从脖颈滑到肩胛,试图把她r0u进自己怀里。他的呼x1压得很低,却很重,唇瓣在分开那一瞬还咬了她一下,舌尖扫过咬痕时,她身T整个一软。

    她在梦里居然SHeNY1N了一声,羞耻与快感纠缠不清的本能反应,墙壁贴着她背部的那一面冰凉,和他身T的高温形成诡异的反差。

    常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麽,听不清。

    只听见最後一句:「你不该搬出去。」

    语气像命令,却b命令更深一层,是占有,是後悔,是压抑到极点的宣告。

    她忽然醒了。

    她醒来时全身都是汗。

    风还是热的。窗户外有车声,有狗叫,还有不远处街口的消防车警笛声,一声一声拉过来,热到觉得他还站在她背後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,想睡,但心里有什麽闷着,一直没散,更难受的,是她知道自己想再见到他。

    可常弥是他的继父,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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